见祁昀玉如此说,慕长歌也知晓此次事情的严重性,带上他也是不可能的。他不能一同去,那他一定要好好待在摄政王府,不让王爷和陛下哥哥分心,不辜负王爷和陛下哥哥的信任。
慕长歌压制住涌上来的泪意,认真的看着祁皈。
“王爷你们放心,我一定乖乖待在摄政王府!”
祁皈看着慕长歌,揉了揉慕长歌的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也是,他对不起长歌。
用完晚膳之后,祁皈与祁昀玉再次清点了准备的物资,确认了数目,才终于放心的回去歇息了。
第二日,天边刚刚泛起了一缕白光,祁皈与祁昀玉便已经收拾妥当,坐上了前往东南方向的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上京城,在出城门时,祁昀玉掀起了帷裳,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上京城。随后又看了一眼旁边骑着马的祁皈,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祁皈发现了祁昀玉,驱马靠近马车。
“怎么了?”
祁昀玉又抬眼看着祁皈,见祁皈眼中的担忧,对着祁皈笑了笑。
“无碍,小叔叔。”
祁皈见祁昀玉不似勉强,便也未在意,驱马离开了马车附近。等到祁皈走后,祁昀玉放下帷裳,退回马车内。
随着马车越往东南走,就越能看见此次洪灾带来的后果。
一路上,许多百姓衣不蔽体,瘦骨嶙峋,让祁昀玉深刻的认识到了洪灾的可怕,也让他真正认识到了大齐君主所背负的责任。
再一次夜晚即将来临,祁昀玉一行人准备安营扎寨。之前几日为了尽快赶路,几乎从未好好歇息过,如今找到了一处好地方,自然要整顿精神。
之后的路,还远着。
祁昀玉下了马车,坐在距守卫不远的地方。他看着周围的面露疲惫的将士,又看向守卫在物资附近和还在巡逻的将士,心情不由得有些失落。
护卫们送来了晚膳,祁昀玉吃了几口便放弃了。
他不知是因为路上遇见的百姓,还是因为这些将士,他突然没了胃口,哪怕他依旧很饿,但总觉得味同嚼蜡,食不下咽。
祁皈听到消息,来到祁昀玉身边,便见到了一副阴郁的祁昀玉。
“为何不用膳?”
祁昀玉看见祁皈的到来,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他知道平日里小叔叔最忌讳浪费,如今在这个时间,他更怕小叔叔误会。
“没有胃口。”
他低垂的头,不敢与小叔叔对视,连回答的声音都是小小的。
祁皈看着眼前的祁昀玉,轻轻叹了口气。
“可是日夜颠簸,身子受不住?”
“不是,只是……”
祁皈也未急着催促祁昀玉回答,他就坐在祁昀玉的身边,静静的陪着他。
祁昀玉其实也清楚,东南地区的事情,不是他造成的后果。但他看着这一路上的百姓,还是觉得,是他这个大齐的君主没有保护好他们。
他们是大齐的子民,但他却让大齐的子民流离失所,承受着如此之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