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克忠眼泪唰的下来,打湿了试卷。
朱允熥迈步,走到一旁,从监察官手中拿过几分试卷。上面的字迹都是异常工整,一般大小好似镌刻出来的一般。
“皇上!”监察官督察御史严震直行礼道,“等这几位贡士交卷,殿试就结束了!”
“嗯!”朱允熥点点头,目光随意的看看,又落在韩克忠那边,开口道,“可知那贡士是谁?”
“臣翻过档案,那是山东举子,姓韩名克忠!”严震直笑道,“是个不折不扣的寒门学子,他们那个县,二十年没出过进京赶考的学子。听说他来京之时,当地的县令敲锣打鼓送了三十里!”
“寒门学子不易!”朱允熥微叹。
这些年国家虽加大了对北方的教育投入,可差距仍旧明显。主要的原因是北方都是官学,而南方盛行私学。越是有钱的地方,私学越是昌盛,而且都是名师教导。
那些名师,或许教别的不行,但是教学子们如何考试,却是手到擒来。
终于,韩克忠写完了卷子,交给考官。
行叩拜礼之后,退出大殿被风一吹才赫然发现,后背已经一片冰凉。
也不知考得如何,心中忐忑,丧胆游魂的跟着皇城禁卫出了皇城。
外边已经黑透了,依稀有些灯火。
忽然,前方传来一个声音,“可是韩兄?”
韩克忠闻言一振,“姜贤弟!”
不远处,一个人挑着灯笼出来,笑呵呵的看着他,不是姜宏业还能是谁。
“你终于出来了!”姜宏业笑道。
韩克忠拱手作揖,“劳烦贤弟久等!”说着,又问道,“你考得如何?”
姜宏业一笑,手指冲天一指,“天知道!”说着,亲昵的搂着韩克忠的肩膀,“不怕你笑话,我一看策论题当时就懵了。经议是马马虎虎,策论是稀里糊涂!”
说着,又笑道,“估摸着,若能中,只能说是老天垂怜。若不中,也是应有之意!”
韩克忠心中依旧忐忑,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有何办法?已经这样了?”姜宏业笑道,“大不了下一科继续考就是!”说着,看看韩克忠,“韩兄也不必焦虑,你才学胜我十倍,定然是中的!”
“看天意吧!”韩克忠长叹一声。
“别虚声叹气,走,咱们一醉方休!”姜宏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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