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耳的谩骂从车窗的缝隙钻进来。
薄御白坐在后车座,表情晦暗不明。
司机则是头皮发紧,连忙的启动车子。
开出很远后,四周都安静了,才小心翼翼看了下后视镜,“老板,咱们还去医院看乔小姐吗?”
薄御白松了松领口,抿着唇薄,好一会儿才道:“回公司。”
说完,他偏头看向窗外。
盛夏时节的街边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可薄御白的心情却寂寥的很。
沈墨的话还在耳边徘徊着……
后悔?
沈烟有预谋的伤害莺莺是证据确凿的事。
送她进去,让她负法律责任,都是正规流程。
否则这次放过她,就她那不可一世的性子,下次说不定还要搞出什么事来!
没什么好后悔的。
薄御白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但下颌线越绷越紧,身侧的手颤抖着收拢成拳头。
……
一周后。
薄御白的律师带着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过来跟沈烟走最后的离婚程序。
她穿着宽大的蓝色狱服,栗色的长卷发被拉直染成了黑色,修剪成了齐耳短发,在对面律师递过来的一张张纸上平静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来的律师一年前也参与过沈烟和薄御白结婚的流程。
此时看着沈烟消瘦的脸颊,浓重的下眼袋黑眼圈,还有粗糙了不少的双手。
他真的很难和印象中那个明媚灿烂,不笑时候眼里也星光溢彩的女人做重合。
“咣!”
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在离婚证上盖好公章,一本给沈烟,一本交给了律师。
沈烟内心充满了无力的看着手里的离婚证书。
曾以为,嫁给薄御白她就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如今才知道结婚不代表永远。
不爱你的人,为他做再多都是徒劳。
律师捏着公文包,轻声问:“沈小姐,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转告给薄总吗?”
沈烟垂着视线,睫毛在浮光下轻颤,声音没什么起伏的道:“请他别再打压沈家的生意了。”
“好的。那,沈小姐……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