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在他怀里。
他转过头,看到浑身僵冷的她,无声流着眼泪。
大悲无声。
他的桑宁死了。
他们昨晚恩爱缠绵,像是夫妻,吵吵闹闹,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天便阴阳两隔了。
人间至痛莫过于才得到就猝然失去了。
“出去。”
他转身抱住那僵冷的躯体,喃喃着:“出去。都出去。”
“陛下节哀。”
风雀仪没有躲待,躬身行了礼,便退下了。
太后不敢退下,怕他做傻事,柔声劝着:“阿殷,你是皇帝,天下人都指望着你呢。这场刺杀,也需要你派人查清楚,总不能让桑氏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
“出去。”
贺兰殷抱紧桑宁,吻着她冰凉的脸,默默流着泪:“出去。出去。”
贺兰惠不敢刺激皇兄,便把太后拉出去了:“母后,就让皇兄跟她独处一会吧。”
太后还有顾虑,犹豫着不想离开:“你皇兄——”
贺兰惠拉着她走:“皇兄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
“唉,作孽啊!”
太后沉声叹口气,随女儿出去了。
母女俩走出月桑殿,也没离开,跟所有人一起站在外面等着。
风雀仪也在,手里拎着酒壶,不时喝上一口,面色无悲无喜,像是个完美假人。
贺兰惠瞧见了,走过去,问着:“风国师怎的喝酒了?”
风雀仪回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眼神死寂一般凉:“公主真的不知道吗?”
贺兰惠咬着唇,没再问了。
她隐隐猜测:原来风雀仪也喜欢她。
可惜,老天无情,那个妖孽一般的女人就这么死去了。
风雀仪见她不问,也说了:“没能救她,心里难过。”
贺兰惠想说“节哀”,又觉得没必要。
现在,还有谁会比皇兄更难过呢?
答案是有的。
绿枝。
绿枝得知桑宁死了,比谁都崩溃,一头碰到柱子上,就想着殉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