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这是骑虎难下。”
江权抬起头,一副我也不想的卖惨模样:“你知道,我在四海会就是个小小的执事,上面下了令,除非我不要小命,否则能不照办吗?”
江村长冷笑:“所以,为了你自己活命,就可以不顾你侄孙女的命,不顾全村人的命,对吗?”
“我……”
江权语塞,憋了半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他妈也不想,其实,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
“一早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打算出手杀人,毕竟这会惊动官府,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
他没敢揭众人的伤疤,强行中断后续,话锋一转,满脸仇恨地骂道:
“要怪,就怪东蓟知府那个狗官!没错,如果不是他,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东蓟知府?韩常山?”
听他这么一说,楚嬴立刻想起曾经在三河集,和那个微胖官员见面的场景。
据他的观察,韩常山身为一方知府,虽然身上有些官僚习气,但为人还算正直,且又有担当。
这样一个人,怎么也不该和一群强盗扯上关系才对。
念及于此,楚嬴将江权仔细观察了一会,不动声色地笑道:
“有意思,东蓟府距此起码两三百里,你们之间隔着这么远,这事也能怪到人家头上?”
“当然和他有关,如果不是他的纵容,他那个无法无天的小舅子,怎么会有胆子在白河航道设卡?”
楚嬴听他话里又提到另一个熟人,愈发好奇,问道:“他在白河设卡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盘查过往船只,各种找碴刁难,借此榨取油水。”江权愤懑道。
楚嬴点头哦了一声,这个他熟,说好听点,叫额外创收,说难听一点,就是吃拿卡要。
哪怕在他前世那个高度文明的社会,这种套路也是层出不穷,老百姓早就见怪不怪了。
按照他记忆中,庞俊那个混不吝的性格,别说,这种事还真干得出来。
这小子不地道啊,这样一搞,岂不是阻碍了我顺城和外界的经贸往来?
楚嬴正寻思着,找个时间派人去给韩常山说一声,把这个关卡取消掉。
却不料,又听江权接着道:“要说这个东蓟知府的小舅子,也是个没卵子的怂包。”
“据说,他和人做生意被坑了一大笔银子,他倒好,不敢去找坑他的人,反而在白河上设卡,专门盘剥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