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上反复纠缠,是白的也会染成黑的。厉书记,你要三思,要引以为重。”
“谢谢维宽书记,也谢谢你得提醒。”厉元朗长叹道:“这事怪我,是我考虑不周,当初一时兴起,忽略了事情扭曲发展,给我自己找了麻烦。”
“我本打算让白晴出面帮忙处理,可我犹豫,白晴做事下手太重,我怕伤及孩子,更怕适得其反,埋下祸根。”
袁仲翰弹了弹烟灰,有感而发,“我理解你的担忧,大家庭出来的人,骨子里有与生俱来的果决。别说嫂夫人,就是我,有时候也难免犯下这种习惯。”
“不过话说回来,陶力源告你的状,反倒给我们提供来宁平的理由。金石瀚的问题我们早就注意到,也收到过实名举报。”
“他的小舅子在宁平兴风作浪十几年,要说没有他的关系,根本说不过去。厉书记,这次我们的行动分成一明一暗两方面,表面上我们是调查你。暗种,会有另一组秘密针对金石瀚的反调查。”
“为了以防万一,这段时间委屈你暂时在这里休息,并且还要拜托你提供必要帮助。”
明显感觉出来,如今的袁仲翰比以前自信不少。
京城纪委的级别普遍都高,主要有利于办案。
袁仲翰的副书记,高配正省部级,比厉元朗还要高半格。
如若离开纪检系统,是要担任省部正职。
况且袁仲翰年龄和厉元朗相仿,又有其父袁顺强的关系,将来仕途走向指定不差。
给厉元朗交完实底,袁顺强临走前,诡秘的透露一条消息:“元朗,我们家老爷子听了陶力源的事情很生气,我估摸着,这通电话是少不了要打的。”
“你先休息,有事尽可以找我。只是演戏要演的逼真,暂时先不要使用通讯设备,若是打电话,我的房间有座机,随时可用。”
最后这几交代,是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和最开始的正式谈话不同。
厉元朗明白,袁顺强一旦出手,陶力源的日子可就不舒服了。
众目睽睽之下,厉元朗被京城纪委的人带走,影响最大的当属杨自谦了。
一连几日,他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蔫头巴脑,一点提不起精神。
省委副秘书长谢彦东把他叫去,劈头盖脸一顿训,直接让他回家反省。
反省什么?
还不是眼看厉元朗位置不保,杨自谦由宠儿变成弃子,谢彦东憋了许久的火气,全都撒在他身上。
费尽脑汁安排给厉元朗的保姆薛玲,却被厉元朗识破退了回去,谢彦东这张脸往哪搁。
偏偏杨自谦夫妻不知好歹,经常上门帮厉元朗做家务,使厉元朗更不打算用长期保姆了。
眼下厉元朗走背字,他却还不使劲踩一踩,出心中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