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把柄可抓,别人就会警惕你,疏远你,继而针对你。”
“等于你破坏规矩,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别人攻击的靶子。何况,谁有多少财富,不过是你现在具有掌管这笔财富的权利,并不能保证你终生拥有。”
“财富在权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就如你先前参加音乐会的情况,你不以为然的做法,恰恰破坏别人拥有的特权。这也导致你出事之后,同情你的人少,反对你的人居多。”
“元朗啊,社会在进步,人的思想也会随着社会发展而产生变化。不是简单而是复杂了。”
“当物质生活匮乏时,大家都穷,容易建立更高的信任关系。而生活质量提高,出现贫富差距了,自然而然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平衡心理。”
“有人说,我们的社会戾气重了,其实根本就在于,是贫富间巨大落差造成心理方面的失衡。”
“我们提出共同富裕,这只是一个口号,真正实现起来任重道远。”
“现在只能在某些方面修修补补,尽力而为。我没做好,只得把这项艰巨任务交给劲峰同志这一届,还有你们这一批的年轻人。”
陆临松靠在椅背上,浑浊的双眼望向远方,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见他这种状态,厉元朗知道谈话时间结束。
和白晴眼神示意,悄悄离开返回楼里。
“每次和爸爸聊天,我都获益匪浅,收获良多。”这是厉元朗在房间换衣服时,对白晴发出的感慨。
“那是自然。”白晴拿出干净半袖帮他穿上,轻轻掸着衣服说:“爸爸不遗余力的向你灌输这些,是想把你的政治格局提升到一个相对高度。”
这点厉元朗不否认。
岳父最近和他说话内容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有深度。
以前给他的感觉,岳父很能绷着,大多数点到为止。
现在变成这样,他心里当然舒服。
可仔细想来,大有岳父身体欠安,想在头脑清醒时,把该说的都说了,以免今后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一想这些,厉元朗神情略显低落。
要不说白晴聪明睿智,一眼看穿厉元朗的心思,“放心吧,爸爸身体不错,各项指标都正常,你不用担心。”
厉元朗纠正说:“我不光担心爸爸,还有你。你所说的针对于静,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么说,人家也是高干之后,做事不要过分,以免造成不好局面没法收场。”
提到这事,白晴缓缓坐下,扬脸看着厉元朗,玩味说:“老公,细论起来我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圈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