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吧,能逃多远就多远。反正你在海外立了账户,够你花天酒地十几年了。”
况中彬无奈叹息说:“带上你的老婆,远走高飞,你儿子已经在国外,我会安排人保护他。你掌握的事情要一分为二,该抖落出来的就抖落出来,凡是那些鱼蟹虾米,也包括你的兄弟们,别讲什么感情,让他们全部承担起来。”
“至于核心机密,你要懂得,这是你还有价值的根基,千万要烂在肚子里。把该保护的人保护起来,打死都不要说,别人肯定记得你,不会忘记你,关键时刻会帮你。”
“要是这些你都乱说,你的价值就是零,没人管你,到时候你还能不能保住性命,就不好说了。”
“总而言之,这是你唯一出路,没有第二条可选,除非你不想活了。”
顾修岸身体软成一滩泥,怔怔发呆。
好一会儿,他才哭丧着脸说:“干爹,这么大的产业说没就没,我还有许多东西没来得及转移,拱手扔掉,我不甘心……”
“屁话!”况中彬眼珠一立,脸色张红,要不是看在年龄上面,非得打顾修岸一个耳光不可。
“都什么时候了,刀压脖子,你还想着钱财!狼伤人性命,不是想要把人置于死地,是狼饿了,想要吃肉。”
“你不给厉元朗之流点好处,不让他们有所收获,肯定盯着你不放。实话告诉你,纵然你跑到海角天边,动用特殊手段,照样把你抓回来。关键是有没有这个必要。”
“你把该舍弃的都舍弃了,他们也
他们也得到想要的成果,还会紧盯你不放么!”
“厉元朗,包括廉明宇,他们想要政绩,要拿得出手、实实在在的成绩,你不让他们祭旗,他们拿什么邀功!”
“做到这一级别的人,想的就是升官,其他的毫无意义,也不吸引他们。你要清醒,你成就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忘记你,至少会保住你的命!”
况中彬说完,缓缓站起来,在屋子里环视一圈,不无感慨地说:“劲峰同志的生活作风还是很简朴的,这条件,谁会想到他是副市长,都不如县长休息的地方。只是可惜了……”
摇晃着头,迈步走到门口,推开门,信步走了出去。
等到况中彬走远,顾修岸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望着眼前这一切,掏出打火机点燃,使劲仍在被子上。
熊熊火光中,顾修岸狗搂着身子,显得那么落寞、无奈和无助。
况中彬走出一段路,接到邓孝丰打来的电话。
“顾修岸怎么说?”
况中彬往周围看了看,冷笑道:“他还能怎么说,不按照我们的要求,他就没有活路了。”
“该交代的我都跟他交代完了,他是个聪明人,就是有时候聪明过头,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让他尽快逃走。他活着,就有利用价值,我们就有筹码。他一旦落网,穷途末路看不到生还希望,肯定乱说。”
邓孝丰咬牙发狠,“还不如直接……省得留后患。”
况中彬摇了摇头,“我说过,他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你想,不管怎么说,他搞的那个办公室,于劲峰多少会有触动。他不想让顾修岸死,就是看中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