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章克也犯愁。
他了解郭启安的脾气,一旦认准的事情,天崩地裂的力量,都难以转圜。
这种时候,他出面不一定好使,甚至郭启安会避而不见,机会都不给。
考虑到刘信安是省委三把手,在省委有一定影响力,这才找刘信安讨要主意,寄希望刘信安出面,劝一劝郭启安。
不成想,刘信安是个滑头,压根不愿意掺和,不想搅进是非漩涡,给自己找不自在。
眼看失望写在章克脸上,刘信安出主意道:“老章,你莫不如找厉省长想想办法。厉省长这个人正直,又和盛秘书关系密切。”
“这次盛秘书来洛迁,专门和他密谈了一个小时,就是郭书记都没这样的待遇。据我了解,这次迎接冯滔同志,郭书记有不少事情有求于厉省长,在我们洛迁省,现在能和郭书记说上话的人,除了厉省长,没有第二个人选。”
“反正事已至此,试一试总比不试强,你说呢?”
章克主动找厉元朗,还是次日上午的事。
都是班子成员,厉元朗将章克让进沙发里,落座后,便问他的来意。
已经箭在弦上的紧要关头,章克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出目的。
最后诚恳的说:“厉省长,造成如今局面,赵汉举有错在先,省委怎样处理都是对的。可我想,这件事全让赵汉举一人承担,对他未免不公平。”
“郭书记亲自主抓视察任务,底下人全都绷紧神经,生怕有差错。人在最紧张的时候,也最容易犯错。”
“说实话,为了迎接冯滔同志,高休市上至市领导,下至普通人员,连续工作好几天,每天早出晚归,一门心思要把高休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而且,他们压力很大。据我所知,赵汉举为这严重失眠,大把的掉头发。”
“就冲他这股工作热情,还有平日里为高休市废寝忘食态度,真要调离他,会对高休市有影响。您看,是不是请省委、省政府重新考虑一下?”
听得出,章克话里话外为赵汉举鸣不平,心中也对郭启安抱有微词,却不好直接说出来。
厉元朗没有明确表态,撤不撤赵汉举,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那是郭启安的权限。
倒是和郭启安深入沟通,厉元朗认为,是时候进行了。
这会儿,郭启安正陪着张副主任以及盛良醒在外地。
等到第二天下午,送走张副主任、盛良醒一行之后,走出机场,厉元朗主动提出,要坐郭启安的车。
郭启安的司机心领神会,把车开到一个僻静之处,便去车外面当起门神。
“元朗,有什么事?”
“郭书记。”厉元朗的目光锁定在正前方,说道:“高休市发生的那件荒唐事,宣传部门及时干预,没有扩散出去。”
“盛秘书和张副主任那边,我已做好工作,不至于影响冯滔同志的视察情况。”
“这段时间,全省上下都行动起来,做好了充足准备。大家都挺忙、挺累的,忙中出错,在所难免。”
郭启安正了正身体,冷声问:“你是给赵汉举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