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山一把将他拉回来:“先生怎么说?”
沐山色道:“好渴。”
连平山哼了一声,亲手给沐山色泡了茶,递过去后问道:“到底怎么说?”
沐山色:“好饿。”
连平山:“你别过分。”
沐山色:“那我滚回去。”
连平山又一把将他拉回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些糕点递给沐山色:“先用点心垫补垫补,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准备饭菜。”
沐山色笑道:“这还差不多。”
连平山问:“先生交代了些什么?”
自从他做官开始,院长就不再对他交代些什么了,院长说,我只是个教书的,只知怎么教做人,不知怎么教做官,做人教你了,做官你自主。
不只是他,院长大人的弟子,只要做官的,基本上都被院长断了往来。
不搞门生来往那一套,是院长从未变过的坚持。
沐山色道:“先生说,连平山做官还是可以的,只是做人抠门了些。”
连平山竟是因为这句话而惶恐起来:“先生,为何。。。。。。为何会如此看我?”
沐山色道:“你正四品,俸钱一年五十两,俸料三百石。。。。。。如今国富民强,一文钱二斤米,而你这粗糕最多二文一斤,是寻常百姓家里都不爱吃的东西,你好意思管这叫点心?你不抠门谁抠门?”
连平山张了张嘴,没说话。
沐山色道:“先生说,你每年的俸禄有多半都买了书送去书院,再由书院分发到各地县学乡学,他很开心,也不开心,开心的是你待大宁的孩子们好,不开心的是你待自己不好。”
“先生说,你能待自己好些,他就更开心。”
连平山这四十几岁的男人,猛的转身不让沐山色看到他流泪。
沐山色拿了一块粗糕一边吃一边说:“先生说送你两句话。。。。。。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你很好,非常好。”
哇的一声,这位在先生门下求学时候总觉自己愚笨的正四品大员,哭的抑制不住。
他嗓音沙哑:“我没丢先生的脸,没丢先生的脸,我总算没丢先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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